死者是当地一家棉纺织厂的厂长。
厂长的头衔听上去还挺不错的,但事实上,他就是个别人嘴里的失败者。欠钱、拖欠工人工资、拖欠国家税款,等法院一纸强制执行措施的公文下发到他的桌上,当晚人就失踪不见了。
厂子办在农村,周围穷乡僻壤的,过了近三个星期才在远处的树林里发现了被半埋的尸体。
本以为是畏罪潜逃或者自杀,没想到最后弄出个他杀。当地警方很快把目光聚焦在了他老婆身上,一个穷光蛋,又没什么仇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情杀。
“有证据吗?”
“算有吧。”李汉说道,“家里的杀猪刀上有死者的血迹,不过嫌疑人说只是争执时不小心划伤了死者大腿。当时出血量并不多,尸检看着也就是普通的皮外伤,不致命。”
祁镜听了这些话,又看了眼刚递来的法医报告:“当地的法医觉得头是被砍下来的,所以就......”
“对,直接拘了。”
“真正的死因还没弄明白呢,有点急了吧。”
“所以这次就是想弄清楚他的死因。”李汉埋头写着自己的结论,说道,“额部的重击,腿上的伤口,头颈分离,解剖后的心、肺、肾、肝都有出血点,应该是中毒。不过时间太久了,我估计很难查出具体毒素。”
“所以是让我来判断死因的?”
李汉笑着说道,“之前你说自己对尸检感兴趣,现在又不用再做急诊,所以才叫你过来一起讨论讨论。”
“急诊还是要去的,就是现在的重心不在那儿了。”祁镜翻看着尸体,问道,“现场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
“没有。”李汉说道,“我们去过现场,挺干净的一个树林,没什么有毒植物,应该不是意外。”
“耳朵被咬掉了半边,衣服上也有野狗撕咬的痕迹,身上皮肤还能看到几处坏死的痕迹......”祁镜又仔细看了看,实在没法下结论,“不过,腐败得够厉害的,也许是死前遭到过毒打。死亡时间定下了么?”
“已经在查尸体旁虫子孵化情况了,再结合之前的雨水天气,应该能得到答案。”
“虽然我懂点毒理的东西,可毒素检查不是我的长处啊。”祁镜总觉得尸体身上的坏死比较奇怪,又来回看了几遍,“这要是个新鲜尸体,或者没死多久的,我倒还能看出点端倪来。可现在......”
“其实找你来也不仅仅为了这个。”
李汉继续写着自己的报告,边写边说道:“嫌疑人被拘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其实也是他们放松了警惕,以为一个30多岁的大姐不至于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出来,没想到......”
“怎么了?”
李汉刚要说,没曾想走了没多久的李文毅又跑了回来。这次他连口罩手帕都没用,直接推开解剖室的大门闯了进来,看来是真急了:“祁老弟,这次你一定得给我想想办法。”
“我就知道拖不过今天。”李汉见他这样,吐槽道,“早让他来找你,偏不肯,死鸭子嘴硬。”
“啊呀,还不是因为那儿医生说成功率有一半,我见祁老弟那么忙,所以才没问嘛。”
李文毅说的就是他的那位老战友,两人退伍回来后一个来了丹阳,另一个则分配回了老家。这桩案子就是他负责。本来以为小地方出不了大乱子,何况这次是个妇人,谁会想到拘人的时候出了意外,被对方反咬一口。
是真正的反咬一口,字面意思上的。
见李文毅指着自己的耳朵,祁镜大致猜到了结果:“耳朵没了?”
“左耳被咬掉了一大半,这女人也太狠了。”李文毅用手指在耳朵边划了一条模糊的切割线,“两天前出事儿后那儿的民警就带着另一半耳朵,把人送去了第三人民医院。做了缝合之后,医生说能不能长好得看运气,一半一半......”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本来是个挺帅的小伙子,还没女朋友呢。”
祁镜知道,多半是耳朵接上了,可血供没建立好,接上的耳朵出现了坏死迹象。至于三院说的“看运气”,完全是安慰人罢了。
耳朵不是手指,虽然血供极其丰富,可里面都是毛细血管,缺乏较粗的动静脉。
就算三院的显微外科再强,也只能试着连一连其中的毛细动脉。因为半毫米厚的毛细动脉血管壁不仅比静脉厚,还更富有弹性,缝合时会相对而言更简单些。
可循环循环,得让血液动起来。光有将血液送入耳朵的动脉没用,还需要建立一套离开耳朵的静脉系统。
静脉血管的管壁没什么弹性,本来就要比动脉难缝合,现在又全是毛细静脉,几乎没有缝合的可能性,最后只能靠离断组织自行吻合,甚至自行重建一套静脉。
这种依靠人体自行修复的情况,需要耗费大量时间,自然也得看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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