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早晨总是带着轻薄的凉意,在被甄琢冰冷的指尖抓住的时候,这种凉意尤为浓烈,顷刻间侵蚀了她周身的各大血脉。
家禾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不去想刚刚萦绕在自己脑海那个可怕的猜测,竭尽全力挤出一个笑容:“虽然不太懂音律,但五音不全倒还不至于,我知道世子爷耳目过人,不介意的话为阿禾弹上一曲如何?”
听到她的邀请,甄琢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苦笑,虽然转瞬即逝却还是被家禾敏锐的捕捉到。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的有七八成,家禾皱起眉头,也不打算再难为他,沉声道:“其实我今天过来并不是为了道谢,有所谓大恩不言谢,既然世子爷把我当成朋友,我更没有必要这么客气。”
闻言,甄琢原本就有些阴沉的脸色更黑了几分,额角的青筋开始不安分的突突跳动,这小丫头,完全抢了自己的台词啊!虽说脸皮厚点时间好事儿,但是这种扎一锥子都不见血丝的还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家禾毫不自知的继续说着,认真道明来意:“现在秋闱刚过,陛下的圣驾不久也会来江陵,徐公子今年在秋闱夺得头筹,你就不怕到时候被人告发关节一事,招来祸端么?”说到这里,她又连忙辩解:“或许你以为我只是杞人忧天,但是小心一点总归是没有错的。”
听了这话,甄琢脸上的阴云突然一扫而空,笑嘻嘻的应道:“你还说不是来谢我,可是句句倒都是为我着想呢。”
家禾被这句话噎住,半晌才咳嗽道:“我跟你合伙算计了大伯,现如今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万一有一天树倒了,压着的不还是我自己么。”
“哦?是么?”甄琢挑眉。精神头好像恢复了不少,也不知是从家禾指尖传递到温度的缘故还是太阳已经渐渐冒出了头。总归他的手指不再那么冰冷了。
意识到这一点,家禾连忙抽出了手,抽了抽鼻子掩饰掉自己的尴尬。
甄琢则像没事的人一样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高深莫测的笑道:“放心,这件事我自由安排,不会波及到我们的。”
听到他用了“我们”这个词,家禾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差点给自己呛死,止不住的拼命咳嗽凄厉。
见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甄琢更加觉得好笑,正要上前去询问她的状况,却见小丫头突然站直了身子摆手道:“没事没事的,刚刚好像有只虫子飞进我的嘴巴里了,不过好在我还没来得及用早膳,正好填填肚子。”
甄琢面色一黑,嘴角抽了几下。
家禾说完了也是后悔不迭,她找什么借口不好,竟然编了这么个不靠谱的,也罢也罢。就当是恶心一下甄琢这个洁癖又挑剔的家伙吧。
谁承想家禾正这样想着,突然看到对面的人毫无征兆的捧腹大笑起来,狭长的凤眼弯成一个无比漂亮的弧度。平日里冷峻清秀的五官突然变成一张笑脸,就好似高山之巅突然绽放在阳光下的雪莲……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家禾不禁有些看痴了,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再问:“你笑什么?”
甄琢却并不回答,而是伸出手拨弄开她被风吹乱的鬓边,眯起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说:“我以前只觉得你是个鬼灵精,现在倒觉得更像是个开心果,身边若是能一直有个开心果,倒也不错。”
心脏莫名的漏掉了一拍。家禾身子猛地一震,睁大了眼睛:“世子爷……这样的玩笑。可不是随便开的。”
“哦是么?”甄琢挑眉,眼中划过一丝狡黠:“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若是这回圣驾来江陵,秋闱一事能够化险为夷,你就随我去京都如何?”
“什么?!”家禾忍不住惊呼出声,意识到自己的事态连忙气恼道:“这不公平,即便是东窗事发,又同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答应!”
“与你无关,你这么关心干嘛。”甄琢邪邪一笑,不等家禾争辩就开口道:“你心里也应当清楚,陛下将文家放在江陵的目的,而徐大人同令伯父的关系还十分亲厚,若是东窗事发,难免陛下不会迁怒,而徐大人倒台,免不得要狗咬狗牵扯出更多的是非。”
家禾越听越是心惊,因为她不得不承认,甄琢说的也正是她担心的,前世文家之所以落得那么悲惨的结局,绝不止丝织品褪色这一方面的因素,十有八九是他们做了替罪羊,惹来惠帝的报复。
她正想着,就听甄琢在耳边又道:“江陵的各大世家虽然内部矛盾纷争不断,但说到底不能让外头的得了便宜,北边的人想要借机搞垮我们,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所以你尽管放心,即便是我姑母同王妃两个人不和,但毕竟都是站在惠王殿下的阵线,不会鹬蚌相争,使渔翁得利的。”
“听你这话,就是有十成的把握了?你既然这么说,是要我答应这赌约还是拒绝?”家禾不满的送了他一记白眼,却不料对方竟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
“这个嘛,即便是你不答应,我也自由办法。”看着甄琢这张欠扁的漂亮脸蛋,仿佛已将自己视为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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