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长安啊……”看儿子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王氏吓得魂儿都飞了,又把孩子塞给李翠兰,踉跄着追了上去。全村人都跟着去钱老三家了,一来欺负孩子的人实在该死看他挨顿打也解气,二来也是真怕钱长安闹出人命来。关键时刻大伙儿都想拦着点儿,老钱家一家子都好相处,光景又刚刚好过起来,钱长安要是杀了人,这一家子可就完了!“咣”钱长安一脚踹开钱老三家的院门,径直闯了进去,抬手用菜刀指着几人,面容威严阴翳:“谁伤了我侄女,自己出来受死!否则……九族连坐定斩不饶!”
苏禾苗满脸泪水,举着铁锹大叫,“谁干的!说!”
钱老三一家子都吓懵了,后脖子噌噌的往上冒凉气儿。“钱长安,你、你发什么疯啊!”
钱老三家的躲在桌子后面,心惊胆战的说,“谁、谁动你侄女了,你找谁去,来我家干嘛!”
“我娘两条胳膊被你卸了刚装上,到现在还使不上劲儿呢!”
钱家小儿子颤巍巍的说:“我爹腿断了还在炕上躺着呢,我刚从外面回来,你别什么都赖我家!”
钱长安刀锋般的目光划过几人的脸,“钱大元呢?”
“我哥、我哥没在家……”钱家小儿子眼珠子偷偷转了几下,掩饰道,“他去镇上了,一早、一早就出去了。”
钱长安声线阴沉,“给你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说!”
他周身涌动着一股慑人之气,不怒而威,那股气势足以让人心头拧上十八个拧,止不住的哆嗦。苏禾苗把心一横,举起铁锹对准了他的脑袋。“咕咚……”钱家小儿子被那两道威严的目光吓得两腿一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浑身颤抖的不成样子,还企图嘴硬,“真、真没……”“呼……”破空之声传来,钱长安的菜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刺破皮肤,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哗……”身后众人一片哗然,可竟没有一个人有胆子上去拦着,仿佛钱长安就算是杀人,也是应该的。“长安……”连王氏都被自己的儿子吓住了,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两条腿直打摆子,要不是王大娘和晨光媳妇扶着,她也要站不住了。一股冷汗从钱家小儿子额头上冒了出来,一股热流从裤腿中冒了出来,失声尖叫:“别杀我!别杀我啊……我哥在地窖里躲着呐!不是我害钱小念的,是钱大元,他、他干的!”
钱长安一脚将他踹翻,直奔地窖而去。“放开我!放开我……滚!全都给我滚!”
钱大元已经被人从地窖拖了出来,浑身酒气,站都站不稳了,摇摇晃晃的指着众人大骂:“敢多管老子的闲事儿,你们他娘的算什么东西!我就拧那臭丫头的耳朵了,怎么了!老子就是看她一家子不顺眼!告诉你们,老子赶明儿就把他一家子女人都卖到窑子里去!有本事你叫钱长安那个废物来杀了我啊……”“砰”一声闷响,苏禾苗一个箭步冲上来,狠狠一铁锹将钱大元拍到了地上。“啊!”
钱大元惨叫一声,反手捂着后背在地上翻滚,“痛死我了……谁!谁他娘的敢打老子!老子蹲过大牢的人还怕……”苏禾苗浑身的血直往脑袋上冲,举着铁锹没头没脑的在他身上一顿乱拍,咬牙大骂:“我相公才不是废物!你才是!对一个几岁孩子都下得了狠手,你就是个畜生!我打死你,打死你……”“禾苗!禾苗别打了,打死他你也要赔命的!”
王大娘搀扶着王氏跌跌撞撞的过来,心疼的大叫,“孩子,听大娘的话!咱们不能为了一个混账东西赔了自己的命呀!”
晨光媳妇带着两个人死死拉住了苏禾苗的胳膊,连哭带劝,“禾苗,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咱们这就报官,让官府抓他去打板子!”
苏禾苗脸色煞白,气的浑身微微颤抖,还不忘狠狠踹了钱大元几脚:“告诉你,我相公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你再敢骂他,我跟你拼了!”
欺负她的家人,她真的会打人的!欺负她相公,她会拼命!“禾苗,你千万别打死他……”王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念儿是娘的心头肉,你也是娘的心头肉啊!老钱家要是没了你可怎么活呀……我滴个天啊,可要了我的老命了!”
钱长安阴寒的目光划过苏禾苗的脸,一瞬间,仿佛寒冰融化了一般。“禾苗,杀人不是妇人做的事情,让相公来!”
他声线低沉,透着一丝让人发冷的阴森,拎着菜刀走到了钱大元的面前,举刀狠狠砍了下去。“不要!”
王氏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抱住了钱长安的腿,撕心裂肺的哭嚎:“儿子!儿子不要啊……娘只有你一个了,你可不能把娘的心给挖了啊!”
大伙儿也一拥而上拦着钱长安,七嘴八舌的劝:“长安兄弟,千万不能杀人啊,他算什么东西,他不配你给他赔命!”
刀落在了钱大元的耳边,只差一寸就切到他的脖子上了,惊的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里了。钱长安眉头紧缩,凛冽之气挥之不去。若不是娘死死拖住他,钱大元此时已经是一具是身首分离的尸体了。“娘……”钱长安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听你的话,不杀他,你尽管放开我便是。”
他杀人从来没有手软过,即便从未亲自动手,触怒他的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回!竟不知娘抱着他的腿大哭,吓得浑身发抖的样子,会让他心里瞬间软了一下,听从了她的话。“长安,你、你顺顺气,咱们去报官!咱们一定不放过这个畜生!”
王氏瞬间松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钱长安薄唇中透出一股阴翳,说话间,已经拾起了菜刀,按住钱大元的脑袋“噗”的一声,将他的一只耳朵活活切了下去。“啊!”
一声惨叫,所有人都呆住了,吸气声一阵一阵的响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钱大元捂着血淋淋的脑袋,痛的浑身抽搐,满地打滚鬼哭狼嚎,“我的耳朵!救命……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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