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魏伯,我明年就成年了,学校有奖学金,还能出去打工,能养活你。”
&esp;&esp;“得,”魏振国对温黎摆摆手,“你别跟我在这说,我不听你的。”
&esp;&esp;温黎嘴巴一瘪,站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
&esp;&esp;魏振国瞥他一眼,嫌弃得不行:“毛都没长齐还养这养那的,小病秧子,养好你自己吧。
&esp;&esp;温黎的话魏振国没当真,或许就连李言风也没当真。
&esp;&esp;他现在这个年纪这个状态,也的确难让人信服。
&esp;&esp;没有工作,也没有钱,甚至都没有个特别明确的未来,自己都难养活了,还养活别人。
&esp;&esp;温黎想到这就特别沮丧,想要快进时间的念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esp;&esp;晚自习下课,温黎看着黑板上的倒计时,被纪律委员又减去一天。
&esp;&esp;只剩一百八十多天了。
&esp;&esp;时间说快也快,前几个月还叨念着不过一年,转眼间也就剩半年了。
&esp;&esp;他解决完手上的作业,收拾收拾回家。
&esp;&esp;客厅里,李拂晓似乎正坐着等他。
&esp;&esp;温黎稍感不妙,反手把门关上。
&esp;&esp;李拂晓开门见山,没有一点废话:“你在你舅那里拿钱了?”
&esp;&esp;温黎没想到会这么直白,但很快镇定下来,点了点头。
&esp;&esp;“啪”的一声,李拂晓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拿给李言风?谁让你拿的!”
&esp;&esp;温黎浅浅吸了口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我和舅舅说好了,我会自己还的。”
&esp;&esp;“自己还……”李拂晓自言自语般小声地重复一遍,随后又用力瞪向温黎,“你用什么还?!”
&esp;&esp;“我高考后会出去打工的,如果考上好的大学,学校也有奖金。”
&esp;&esp;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玄关换了鞋子。
&esp;&esp;和李拂晓多说无益,温黎现在只想回房睡觉。
&esp;&esp;“你长本事了,”李拂晓果然非常生气,“你现在翅膀硬了,也用不着我这个妈了,那么大一笔钱说给就给,别人说还你了吗?”
&esp;&esp;李言风不还最好,温黎压根没想着要还。
&esp;&esp;只是这话说出来李拂晓多少又要发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保持沉默才是最稳妥地避免争吵的方式。
&esp;&esp;温黎顶着满屋的沉默,硬着头皮走到卧室门边。
&esp;&esp;他听见李拂晓略微沉重的喘息,最终还是忍不住停了脚步。
&esp;&esp;“妈,”他握住门把手,垂着眸,“我困了,你也早点睡吧。”
&esp;&esp;而在几条街之外的车厂,李言风刚替魏振国擦好身子。
&esp;&esp;魏振国现在戒烟戒酒,整个人嘴里发苦,活得实在没意思。
&esp;&esp;不过这都是次要的,真戒了也就戒了。
&esp;&esp;让魏振国难以接受的,是日常地排泄问题。
&esp;&esp;虽然李言风照顾有加从不嫌弃,但他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上厕所还得打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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