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屁颠屁颠地跑进去,身上的狐狸斗篷亦跟着上下起伏,像是涌动的海潮,格外的俏丽活泼。“长姐。”卫燕扑在她怀里,感受她身上淡淡的兰草香。卫瑄轻拍她的背脊,“怎的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长姐也好提前去门口迎你。”卫燕把首靠在她肩头、乖顺道:“今日来了,才知长姐平日管理后宅是这般操劳,往后我该更懂事些,不让长姐操心。”卫瑄云淡风轻地笑笑。“毕竟我是长房嫡媳。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卫燕笑眯眯的,杏眼完成了月眼儿。“姐姐可镇后宅,姐夫可安朝堂。你们两个当真是珠联璧合,举世无双。”卫瑄见她不但夸自己,还把当京兆少尹的陆衍也夸了进去,不由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宠道:“你呀,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总想着讨我欢心,走,跟我去书房,带你去看临儿。”卫燕跟着她去了书房,书房里,陆非正在跟着先生念三字经,他才四岁,坐在桌案前,唇红齿白的一个小白团子,带着顶小帷帽,眼睛又黑又亮,像是家雀儿那般乖巧,整个人还没书桌高,动作却认真,双手伏在案上,神情专注。摇头晃脑。咿咿呀呀,童声稚气地念着:“人之初、性本善……”念到“苟不教。性乃迁。”那里,他突然停下来,眨着好奇的眼睛问道:“先生,小狗为什么不叫。”小孩儿天真烂漫,仰着脖子一脸较真。先生拿他没办法,耐心与他解释道:“此苟非彼狗,往后你便明白了,眼下先背出来,即算你过关。”他又瞧见站在门口张望的卫瑄卫燕,便顺势道:“好了,今日便先到这儿吧。”卫瑄走进去,对先生有礼道:“先生,让您受累了。”先生笑着说客气,离开了书房。卫燕走到小白团子身前,半蹲下身子。“小狗为什么不叫,姑姑告诉你好不好?”小白团子抬头看他,眨巴大眼睛。“姑姑,你是我哪个姑姑?”小白团子不认识她也是正常,毕竟当初她离开,他尚在襁褓。遂弯了弯唇同他道:“我是你亲姑姑,嫡嫡亲的姑姑。”小白团子看着她,眸子缓缓张大,不敢置信的样子。“你是我亲姑姑,我有个仙女做姑姑了?”此话弄得卫燕倒有些难为情了。卫瑄在一旁抿着嘴儿偷笑。卫燕牵起小白团子的手,带他出门去。“走,姑姑带你去院里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苟不教”。”小白团子本怕生,同她却是一见如故,许是刻在骨血里的亲情所致,没一会儿便对卫燕又黏又亲热。两人在院中逗狗,笑得合不拢嘴。卫瑄在一旁笑看着,场面其乐融融。丫鬟突然带了个人过来,轻声对她道:“二少夫人,四小姐来了。”卫瑄抬眸,不远处站着个打扮素朴的妇人,梳着垂缳,素钗布裙,未施粉黛,身形娇瘦,水眸盈盈,弱不禁风的模样。若是外人不知,定猜不到,这是国公府出去的姑娘。陆月是陆家三房庶出的女娘,她出生不好,是陆家三爷流连烟花巷柳,同风尘女子所生,所以从小受人指点,尽管小心翼翼,在府中的日子却过得很是艰辛。可这还不算,上天好像对这苦命女孩尤其不公,去岁陆家三爷将她许配给了镇南侯的四子卢狄为妻,才是真正她噩梦的开始。卢狄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高门之家的贵女见着他都绕道走,尽管家世门第高,也没有哪家的父母敢让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跳。他脾气暴戾,好酗酒赌钱,流连脂粉香,挥霍无度。原先还在赌场把人打伤惹过官司。而陆月本就是懦弱的性子,嫁去卢家后,日子可想而知。卫瑄虽心疼这个堂妹,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毕竟是人家镇南侯府的家务事,她没法子把手伸那么长。陆月走上来,怯生生的,半垂着身子,小脸苍白清癯,“二嫂。”卫瑄颔首,朝她和善地笑笑,“四妹回来了。”陆月牵动了下嘴角,是个变扭僵硬的笑,她有些为难地张口,瞳孔水润闪烁。“从前我屋里的东西,二嫂能替我典卖换成银子吗?”卫瑄默了默。陆月赶忙补充,态度卑微满含歉意。“哦,多少都行的,本也没什么好东西,二嫂随便看着典卖了就行。”卫瑄知道,定又是她那个凶狠的男人逼她来讨银子用了。“东西且留着,那都是你从小到大的贴身物,怎能说卖就卖?”卫瑄摇了摇头,平易近人同她道:“回头我叫彩月去账房给你支些银两,二十两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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