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五条家的旧仓库里,被满屋的灰尘惹得猛打了五个喷嚏的五条小姐,光是看了一眼眼前比人还高的几摞旧书,已经晕乎乎得快要站不住了。好臭——全是纸张腐烂的味道。“这可不是垃圾,是五条家以前留下的记录哦。”这么说着的五条悟,毫无怜惜地将一大捧书塞进她的怀里。“还挺宝贵的,虽然闻起来很臭。”“你也知道臭啊……”五条怜彻底搞明白了她与她的悍马车出现在此处的意义了,原来是变成了家主大人的车马。现在她真的有点后悔了。连续三天的意大利风味美食、可弥补不了在这里造成的精神损伤。不情不愿地扛起沉重旧籍,五条怜不想表现得像是个只会埋怨的丧气鬼,但还是想要知道五条悟的用意。“昨天打了你的那个女孩子被杀了,这件事你听说了吗?”“当然。”托这事的福,她拥有了今年最糟糕的一天。“她呀,是被咒术师杀死的。”五条悟摆摆手,挥去漂浮在她面前的尘埃。“残留在尸体上的残秽,是属于五条家的咒力。”■■■—记录:2006年7月3日,东京都,塔利影院—走出昏暗的影厅,大约需要花费三秒钟的时间,视线才能习惯明亮的日光。同龄的男生走在身旁,很含蓄地直到现在才和她谈论起刚刚结束的那部垃圾电影的情节,微微绯红的脸颊似是还沉浸在刚才的剧情中,真不知道这么烂的作品是怎么俘获了他的注意力。五条怜听着他的絮絮叨叨,时不时“嗯”一声,这便是她的答复了。她想,她真不该答应他的邀约的。仅仅只是出于一时的赌气,不仅听完了对方磕磕巴巴的告白,还答应同他一起来看这场先前错过了的无聊电影,浪费宝贵周末的整整两个小时,实在是噩梦。更糟糕的是,她到现在都没有想起对方的名字,一直在用“你”作为称呼。真的,太糟糕了。絮絮叨叨、叽叽咕咕、黏黏腻腻。与内向得只敢往鞋柜里塞巧克力的男生在一起,只能收获到这些体验。而他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寡言,始终只围绕着电影说来说去。那些现在想来根本笑不出来的笑点,也在此刻翻来覆去地说。如果真有这么多想同她说的,为什么不在看电影的时候讲呢?要是和悟一起看的话,他肯定会当场与自己笑个不停的。“嗯,那段也挺有趣的,你觉得呢?”漫不经心的敷衍应声,五条怜甚至不想让余光看到他,只盯着脚下的人行道,不知不觉总是加快了脚步。身旁的男生只比自己高出一点,瘦瘦的,任何时候都佝偻着后背,挡不住夏日的阳光。长相倒是很清秀,不过也只局限于此而已。要是和悟走在一起的话,他一定会——“经常看到五条同学和一个很高的男性一起回家呢。”突如其来的话语,仿佛她的心绪撒落一地。五条怜顿住脚步,在三十度的空气中只觉得寒凉。直到此刻,她才猛然抬起头,看着悄然羞红了脸的他。“还以为五条同学有男朋友呢……”依然是叽叽咕咕的声音,“你愿意和我看电影,真是太好了。”“没有没有他不是我的……其实,呃,我今天也挺开心的。谢谢你邀请我一起玩。”夏日的温度终于覆盖在了她的脸上。这句漏洞百出的谎言,落在对方的耳中,变成了表诉情意的爱语。他显得更局促了,紧紧攥着上衣的下摆,如同燃到尽头的蜡烛。他握住了她的手。湿漉漉、冰冷的手,在她的掌中颤抖。不想承认,但在触碰到他的手的瞬间,五条怜感到有点不自在。印象中男性的手掌,总是干爽而温暖的,宽阔得能够将她的手完全拢住,足以…………诶?她在想象着的,是谁的手掌?似乎是在同时,亦或是几秒之前,从街的对侧投来了熟悉的目光。五条悟站在红绿灯下,交替的灯光映在他的墨镜边缘,闪烁出杂乱的色彩。他正望着自己,以平静的神情。他在啊。他也在。五条怜机械地迈出步伐,所有的情绪与理智,正在从躯体之中抽离。随后,缓慢瓦解,融化于夏风里,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啊。被看到了。不知是心虚还是羞耻,丑陋的恶心的情感从空洞的思维中爬出,随即占据了她的身躯。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条件反射地收紧了手掌。在他人看来,就像是感情很好地、握紧了对方的手。绿灯亮起。五条悟踏过斑马线,脚步声仍在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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