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出了巷口就是大路,周围白茫茫一片,浅色把雪夜反衬没那么黑暗,所有的一切像镀了层月光,泛着冷色的凉。
&esp;&esp;车厂的卷闸门关着,温黎喘匀了气,和往常一样“哐哐”砸上几下。
&esp;&esp;耳边卷着风声,温黎被冻得没有知觉。
&esp;&esp;他用手捂着耳廓搓搓,听见“哗哗”的摩擦声,直到卷闸门被猛地掀起,李言风半弯着腰,在看到温黎时突然愣住。
&esp;&esp;“你喝酒了?”
&esp;&esp;温黎躬身钻进店里,闻到李言风身上浓浓的酒味。
&esp;&esp;对方披着厚重的军大衣,高热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esp;&esp;“你病了还喝酒?”
&esp;&esp;李言风又把卷闸门“哗啦”一声按下去。
&esp;&esp;他没说话,只是看向温黎裸露外在的半截颈脖,转身去房间拿了前几天对方摔在他脸上的帽子围巾,抬手给温黎戴上。
&esp;&esp;上次那样的争吵似乎就这么被见面后的几句话给翻篇了,谁都没有提,也没有因此记恨。
&esp;&esp;“李言风,”温黎的眼眶一热,“你生病了。”
&esp;&esp;李言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esp;&esp;“我带了退烧药,”温黎进了杂物间,把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在床边的矮桌上,“你吃过药了吗?有些药不能和酒一起吃的。”
&esp;&esp;李言风坐在床上,小床发出了“吱”一声轻响。
&esp;&esp;他沉默,看温黎垂眸,仔仔细细看了药物成分,然后抠下两粒,再拿杯子倒水。
&esp;&esp;“你不是不见我吗?”
&esp;&esp;他的声音嘶哑,像被砍了一半的拉风箱。
&esp;&esp;就连呼出的空气都有棱有角,听进耳中能刺得人耳膜生疼。
&esp;&esp;温黎放下水瓶,不与他争辩,只是将手中的药递过去,说话时多了几分委屈:“你先把药吃了。”
&esp;&esp;李言风抬手捡起那两粒胶囊,扔进嘴里直接吞了。
&esp;&esp;温黎递给他水,他不接,只是垂着眸,不去看他。
&esp;&esp;“你还生气?”温黎忍无可忍,“我才应该是生气的那个。”
&esp;&esp;“我没说不见你。”
&esp;&esp;温黎气得手抖:“我犯贱行吗?”
&esp;&esp;李言风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esp;&esp;温黎搁下水杯,转身要走。
&esp;&esp;李言风拉住他的衣摆,依旧坐在床边,没有其他动作。
&esp;&esp;温黎按着他的手背想要推开,可李言风却攥得很紧,怎么都不松开。
&esp;&esp;“放手”温黎推到他的手臂,扯着他的衣袖,“李言风,放手!”
&esp;&esp;李言风反扣住他的手腕,起身一个用力将温黎拉到自己面前。
&esp;&esp;他的声音压抑,眸内宛如深井般漆黑:“不是说再也不见吗?现在过来又做什么?”
&esp;&esp;对上李言风沉重的目光,温黎呼吸一窒。
&esp;&esp;他们离得很近,温黎手腕处与李言风相贴的皮肤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灼热。
&esp;&esp;李言风喘息有些不稳,略带燥热,温黎很熟悉这种感觉,发热时好像能把自己的脑袋也给烧得一塌糊涂。
&esp;&esp;他按捺住自己的情绪:“你在生病,我不跟你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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