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拭去嘴角的血迹,冷笑着从地上爬起,目光投向姬净辉的身后:“净辉,是不是觉得现在头昏眼花?你要不要在看看你的身后?”
二伯的话音刚落,几人身后的回廊传来一阵响亮的,孩子的哭声……
玉玲珑与姬净辉一起仓皇地回头,那回廊的尽头,是被人制服却一脸桀骜的,她的母亲,他的妻子,和嚎啕大哭的她的弟弟,他的儿子……
母亲的眼中带着愧疚,遥遥地看向已经脚步不稳的父亲,双手紧紧护着弟弟。
彼此的注视,明明这么近,却有着千山万水的阻隔。
彼此的注视,明明这么炽热,却温暖不了身旁冷酷的亲人。
彼此的注视,明明那么深情,却最终化作无声,被生死阻隔,只在梦中相逢。
玉玲珑呜咽出声的同时,姬净辉高大的身躯也轰然倒下。
嚎啕大哭间,周围陷入一片沉寂。玉玲珑的哭声回荡,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好似游荡在三界之外,没有归处。
眼前的景象好似巨大的漩涡开始扭曲,人影和人影交叠扭曲成混沌的景象。如同风口的呜咽,片刻之后才得以平静。
木然地抬头,又是一道门。
赤色的大门好似流动的血水,流淌间都是无助的悲鸣。
玉玲珑的牙关紧咬,猛然上前,一脚踹上那血红的大门,‘砰’的一声,再次抬眸,泪水再次决堤,簌簌而下。
“爷爷!”脆生生的童音,带着疑问和不安。‘姬妙言’幼小的身子好似一条泥鳅钻过爷爷的臂弯,朝着大厅里面看去。
那是……
那是多年前,自己同爷爷回到家,最后一次看到爸爸的那一天。
“妙言!”爷爷一声急唤,声音颤抖而悲凉。她看到爷爷大手一伸按住了幼小的姬妙言的脖颈,另一手迅速覆上了她的眼睛。
爷爷可能到最后都不知道,当年的她看到了,虽然只有一眼,可是内厅爸爸死时的残像,却深深印在她的脑海,片刻不敢忘记。
那年,她十岁。
十岁的她,看到了亲身父亲惨烈的死状。十岁的她,看到了失魂落魄堪比行尸一般呆滞的母亲。十岁的她,那时就已经决心苦学宗卷秘籍的每一章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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