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安顿好的时候,由主治医生进一步查诊。我只好走了出去,刚刚出门,就和一个中年男人撞了个满怀,那个男人定了定神,扶住我的肩膀,声音很有磁性:“对不起,小医生。”
他的年纪足够做我的爸爸,一身西装既合体又名贵,相貌不算英俊,看起来却很有风度。风度这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的,是气质和修养的结合体,更是经过岁月打磨出来的精华。
我欠了欠身:“患者正在做进一步的身体检查,请您等候,您是暖暖的父亲吗?”
他愣住了,很尴尬地微笑:“我是暖暖的朋友。”
这个称呼很尴尬,我立刻明白了背后的意思。
这个时候,老师从里面走了出来,吩咐我做记录:“患者习惯性流产。这次胎位不正,流产可能性大。”
那个人听了老师的话后,就匆忙走了进去。
晚上回到家,我吃了饭就躺在床上,霜儿没有发现我的异样。我的脑海里缓缓闪过暖暖的眉和眼,有这样眉眼的女孩一定是有故事的。
戛然而止在23岁(1)
我开始跟着老师查房,并且很希望能早一点见到暖暖,我并不是见异思迁地爱上了她,她的神态,她的气质,太像我的初恋凝眉姐了,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关心她、爱护她,当然,也不排除男人看见美女就痒痒的犯贱心理。终于到了她的病房,她已经由17床搬进了高档套间,看来那个男人很有钱。
她没有穿病患服,而是穿一条纯白色的长裙,静静地睡在那里,像一株素淡的百合。眉毛蹙在一起,睫毛轻轻地眨,在玫瑰色的脸颊上投下暗影,样子美极了。床头放着一本古诗词集。我好奇地翻了两页,每页都是密密麻麻的注解,字迹很娟秀。翻到扉页,上面写有几行字:“蜀道难中将进酒,一剪梅下雨霖铃。旅夜书怀西厢记,桃花扇映牡丹亭。”现在,喜欢诗词的女孩子很少。像暖暖这样玲珑剔透的女孩子,似乎应放在温室里娇养,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老师轻轻地叫醒她,告诉她一些保护胎儿的细节。她听得很仔细,小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似乎很爱惜这个胎儿。其实,她也不过是个大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又来了,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他微笑着,表情温暖动人,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有魅力。
暖暖的眼神立刻明亮起来,这是爱情的讯号。看得出来她很爱很爱这个男人。
我和老师都退了出去。刚出了房门,老师一脸的鄙薄:“现在的女孩子真是轻浮,去做有钱人的小情人。这个女孩已经流产了好几次,宫壁很薄,以后能不能生育还是问题。”
我的心一紧,不禁替暖暖担心起来。
我在暖暖的门口转了N圈,并不是故意偷听他们的对话。
那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很焦虑:“暖暖,你这又是何苦呢?”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为你生下这个孩子!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孩子吗?”
“可是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呀!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过,只能有爱情,不能有婚姻的。你生下这个孩子,我根本不能给他父爱,也不能好好地照顾他。再说,你没有结婚就有了孩子,这对你以后的生活和前途都非常不利,你怎么就不能为你以后考虑啊?”
“你,你这么说根本就是逃避责任。我不管以后,我只想为你生下这个孩子,好证明我是爱你的!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我不要什么生活和前程,只要你的爱。”暖暖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助。
“你太单纯了,爱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我走了,你再好好想想。”
那个男人走了,我走进去给她量体温。暖暖的眼神很失望,她的手捂住自己的小腹,身体蜷缩在一处:“他为什么不想让我生下孩子?”
我很想告诉她,其实社会是很复杂的,人是很自私的;爱情是很神圣的,两个人相爱的前提是自爱,爱得有尊严,爱得有价值,那才是真正的爱情。但是我始终没有说出口,她现在已经够失望的了,我不忍心再去打击她。
晚上,我执意留下来值班。霜儿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异样,当她第一次看到暖暖的时候也一愣。她很快反应过来,嘟囔着跟我一起留下来值班。
她很快和暖暖聊得很开心。霜儿就是这样的女孩,她和任何人都会成为朋友。等她回到值班室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把床让给了她,自己在沙发上睡。
霜儿在黑暗中沉默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了:“暖暖和我们是同龄人。”
“嗯。”
戛然而止在23岁(2)
“可是她爱的那个男人比咱们大好多岁,是个有家室的男人。这个男人是她在毕业实习的时候认识的。是她公司的老总。他们爱得天翻地覆,但是他却不能离婚娶她,因为他有个小女儿。”
“嗯。”
“所以,暖暖要生下个孩子。她希望能用孩子赢得那个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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