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扶光低低地笑了一声:“果然是,回不去了……”…………沧渊呆滞地理解到了什么叫做“回不去”以后,也遵从了左扶光的命令,以同样的方式回报着他。滴水之恩,互相的。他再也不用驯服自己,任由内心的野马放纵奔跑。屋外又开始落雨了,屋内混乱而喜悦。两人仿佛回到了曾经两小无猜的童年里,彼此间没有隔阂、猜忌,依然如此亲密无间。……你去衣柜里躲躲?沧渊又睡过去了,他没有力气,只有风寒。左扶光在放空的感受里捏着手指被烛灯烫伤的地方,暗暗想:为什么刚才感觉不到痛呢?内心的悸动远比外感敏锐百倍,沧渊果然不再仅仅是他的伙伴和兄弟。他自己确认的,他做了一件不知以后会不会后悔的事,带着些许疯狂,只顾当下,来抵抗那些长远的纠结,此刻的他是真实的。左扶光想抛掉很多东西,想忘掉身上的责任,想安然自得的活着。可这一切从他十岁起就没有了,在度过十岁生辰的那一天,王爷把他叫到祠堂里,让他去拜一个藏在密室背后的灵位。“你知道这是谁吗?”固宁王捏着三炷香问道。左扶光摇头,左家长辈全在前面,他挨个都能数过来,却不知背后还有谁。左方遒眼眶里逐渐泛红,轻声说:“你大哥。”“我还有大哥?”左扶光天真地问,“我不是独子吗?”他从未见过什么大哥,也没听娘提起他们以前还有过一个孩子。“他叫左扶桑,从幼时起就聪慧睿智,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十四岁破格参加殿试,高中榜眼,进京封官。”左扶桑是固宁王和王妃的第一个儿子,在王爷二十四岁那年诞生,夫妻二人都悉心教导他,为他而骄傲。扶桑十四岁离开父母入京,却只活到了十六岁。少年人不懂隐藏锋芒,受万千赞誉也遇百般嫉妒。受人教唆和当时的太子结为一党,策论针砭时弊,主张革新变法。皇帝思想陈腐,多次面斥他们。京城底下势力暗流涌动、不断缠斗,不久后竟被抓出了太子谋反的证据。十六岁的左扶桑一心为国,并无不忠。皇帝分明能看清盘根错节下的关系,但依然以他身为同党为由,赐了砍头,只是没有牵连家人。犯谋反罪是不能回到家族灵堂的,这个人的存在也必须三缄其口。所以固宁王只敢把他的牌位放在暗室,并反复嘱咐左扶光,一定不能重蹈覆辙。左扶光是他四十一岁才盼来的孩子,现在局面变动,雅州面临的情形更加危险。他要他学会韬光养晦,不使外露,不要进京,静待时机。只有活下来,才有可能查明当年的真相。只有不被别人看做威胁,才能过得稍微安稳一些。即使如此,固宁王依然雇了一个医修,一个剑客保护儿子。左扶光装出一副不学无术的纨绔模样,交着不走心的朋友,过着在外荒唐、在内勤谨的生活。有时候甚至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模样,他装得很累,他不能做下一个左扶桑。都唾骂他吧,看不起他,不要嫉妒他、忌惮他。每一次关上房门,在烛火下写出那些文字。他的思想仿佛都困在其中,扭曲地嘶吼。沧渊回来了,面对幼时最亲密的人,左扶光依然只能选择防备、试探、伪装,却在今天被戳破了……破了就破了吧,那是沧渊。把他变成他的人,他们结为一体,他从此可以稍微卸下伪装,这种感觉真好。左扶光想要这样一个人,想这个人是沧渊。知冷知热,能暖了他的寒冬,能了解他的抱负,能让当下变得美好一点,有些许温情。即使这是短暂的,即使看不见未来。谁管未来是什么呢,他真的放纵了一次,他乐意。左扶光在沧渊安稳的呼吸声中靠到了他身旁,把他抱进怀里,跟着睡去了。虚伪的面具化为齑粉,碎裂在两人靠近时才有的芒里。不必再探讨何去何从,他现在是尽欢的……沧渊很少睡过头,但因为生病,被太阳光照到时才醒过来。昨夜的一切都那么迷乱,仿佛一场青春时做过的幻梦,他已经退凉了,只是鼻子还有点堵,喉咙干渴。一扭身,左扶光正撑在枕头上,笑盈盈地望着他。“渊儿弟,早啊。”他在晨曦里被镀上一层光,又碰了碰沧渊的额头,“昨晚我可是给你冰了一夜,拿什么报答我?”沧渊艰涩地说:“昨晚……”“好兄弟。”左扶光猛地亲了一下他眉心的水滴形小痣,“不管你是套路我还是怎么的,我想告诉你我喜欢现在,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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