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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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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谁家爆竹惊了静夜。窗外闪过隐约的火点。

&esp;&esp;两唇暂分,他撑臂起身,望见女孩张开春意氤氲的眼睛。朱唇沾染了荼靡的水痕,微微开启的唇瓣间,比平素艰难而用力的喘。

&esp;&esp;纤细手腕被他擒住扣在枕上,那根珠钗早在混乱的抱拥缠-绵中失落踪影,长发铺散在榻上,更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洁滑如雪。

&esp;&esp;他抬指轻轻摩挲着女孩的唇,忽地想到自己曾在宣纸上写下的那两个字。

&esp;&esp;“顾倾……”

&esp;&esp;低眉抵住她的额头,指尖轻擦过她诱人的唇。

&esp;&esp;女孩躺在枕上,偏过头去瞧光色浮动的琉璃花窗。

&esp;&esp;呼吸还未完全平复,胸口起伏得有些急促。

&esp;&esp;她幽沉沉的想着心事,轻喃道:“奶奶若是知道奴婢在此,不知会不会发火……”

&esp;&esp;林氏不派她来,她自己是不敢轻易出现在他面前的。今晚的行踪若给林氏知晓,背地里勾引男主子的罪名跑不掉。便是与他亲热,也需得有林氏首肯授意,需得林氏开口相逼,而非她自己找上门来主动迎合。

&esp;&esp;薛晟凝眉听着,面色便有一丝冷。

&esp;&esp;女孩坐起身来,拘谨地整理好被揉皱的束腰,她小心端详他的脸色,贴身靠近过来,勾住他的手臂轻声道:“爷生气了么?”

&esp;&esp;薛晟没作声,抬手抚了抚她鸦青的鬓角。

&esp;&esp;她身不由己,诸事受制,他如何不知。

&esp;&esp;回身抬手拨开她微乱的长发,他低声说,“往后你来此,只管直言与她说——”

&esp;&esp;女孩垂眼摇了摇头,因拥吻而变得潮热的脸颊慢慢退去红晕,雪腮白生生的柔净,“奶奶会不高兴,再说,爷您事忙,怎么好……”

&esp;&esp;“咳,那个……爷,厨上备的酒菜好了。”门前,雀羽不知已经踯躅了多久,屋里静得一点动静没有,他拿不准二人之间此刻是个什么氛围。

&esp;&esp;若在以往二人生疏的令人着急,他随意进去都不见得撞见什么尴尬场景。

&esp;&esp;可今儿不一样,依着爷冷淡的性子,既然除夕夜主动带了姑娘出去,必然是存了心的。适才街上就始终牵着手,回来后又这么静的在里头,就算爷再是如何克己守礼,毕竟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倾姑娘那般颜色,爷会意动也正常得紧。

&esp;&esp;他甚至有些高兴,为着爷不再刻意苦着自己,也为着倾姑娘总算有人疼。彼此都是服侍人的,他知道顾倾的难处。她生得貌美,多少管事小厮盯着她,打她的主意。连他亲耳听过,那些不要脸的东西背地里如何肖想她。

&esp;&esp;女孩被骤然响起的人声吓了一大跳,紧张地理了理本就十分整齐的衣裳。

&esp;&esp;薛晟将她慌乱的模样瞧在眼底,别过脸轻笑了一声。他松开她,起身翻整好衣摆,回身瞥一眼慌忙挽头发的姑娘,他眉头浮上明显的愉悦,迈开步子向门前道了一声“传”,自行走去里间洗漱更衣。

&esp;&esp;雀羽带着人在厅中摆了饭菜,等薛晟整理好重新走出来,却始终没见另一侧里间传出顾倾的动静来。

&esp;&esp;雀羽想了想,五爷平素跟姑娘家打交道不多,许多事想得不够细致,他作为五爷贴身服侍的,不能不提点着。

&esp;&esp;便犹豫地道:“是不是备个热水房给姑娘洗漱用?”凤隐阁实在算不得理想的住所。

&esp;&esp;平时她过来都在落钥前,早早在自己院子里梳洗过才来伺候,今日随着他外出一趟回来,若要留宿,少不得要膏沐。

&esp;&esp;东暖阁巴掌大小的地方,放只水盆还勉强,摆只浴桶便困难。薛晟凝眉想了想,既然已撕开了那层窗纸,顾倾早晚都是他的人。

&esp;&esp;既是如此,还分甚东西南北房屋去处,他睡房中便有净室,何须又费那些周章。

&esp;&esp;雀羽行礼告退,薛晟在桌前等姑娘过来。

&esp;&esp;约莫一刻钟过去,她仍在暖阁里头消磨功夫。薛晟想到适才亲热时她羞不可抑的模样,不由眼角眉梢都漾出几分温柔,他起身朝东暖阁走去,明知故问地道:“怎么还不来?”

&esp;&esp;撩开帘幕,里头的情形却令他怔住。

&esp;&esp;姑娘歪靠在床帐边上,长发遮住了半边面容,双眸曼阖,呼吸匀停,竟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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