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清楚明白的案子,为何不能堂堂正正!
如今已经不是需要隐于幕后的时候了!且为人君,若不能堂堂正正,安能为人君!
靖王也从来都是敢作敢当者!
“难怪。”靖王似乎对花袭人所言早有预料,又或者是因为心态本就轻松,听到花袭人所言之后,轻松笑道:“难怪本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所以说老罗,本王一直觉得你就是一个当总管的料,果然没错的。你一个幕僚,出的主意都不合本王心性,实在不是一个好幕僚啊!”
罗仲达苦笑道:“王爷,属下本来就是您府上的大总管……”
不过是读过不少书曾有过举人功名,且没有同王府签卖身契的大总管罢了。而且是领着大总管薪俸的。名副其实的。
“是么?”靖王挑了挑眉,不在意地道:“那是本王弄错了。”
靖王说罢,对花袭人道:“你继续说。”
“有始有终,将这事结束的漂亮些,你也能安心休养。”靖王撇了一眼罗仲达,道:“别让他将你大好的心思给糟蹋了。”
花袭人并不关心罗仲达是大总管还是大幕僚。正如靖王所言,她想要将这事情早早圆满给结束了。她抿了一下唇,开口道:“南顺侯旧案,谁出面伸冤,都不如韩氏后人出面名正言顺。”
所以,不管怎么安排,靖王都决不能撇不开。除非最后韩清元一家不出面不表明身份,不以韩氏遗孤身份接受朝廷的补偿。不然,京中谁不知道韩清元同靖王府的关系?
人人都会以为,靖王是早有预谋,才将韩清元一家弄到京城的。
“让韩清元去敲闻登鼓。”
花袭人声音不咸不淡,道:“三堂会审,人证物证摆出来,堂堂正正击倒相关之人,就事论事,该正名的给正名,该定罪的给定罪,无需过多攀扯,反而显得殿下别有用心。”
“此事过后,殿下形象一正,想必能得皇上多赞几句,也能都让几位朝廷大臣改变态度,支持王爷。而于情于理,宁王殿下则会遭受训斥甚至冷落几日。”
“然后,给在外的大军制造些麻烦,让军队走得慢些,最好能停在路上,不能准时进京。至于是在大军吃食中下药也好,还是断路毁桥也好,都无所谓。”
“至于余下的,罗先生安排缜密,就无需我多言了。”
花袭人从凳子上起身,深施一礼,表明自己讲完了。
罗仲达安排的不是不好。想来以前总是借力打力隐于暗中久了,一时行事做派思想观念没有转过来,已经有些不合适当下情景罢了。除去那一点,剩下的当然没什么好说的,不需要她操心,她也操心不上。
罗仲达神色也正常了,像花袭人鞠躬之后,便退到一旁,没有再说什么。
靖王颔首,看向花袭人,道:“你坐。”
花袭人再次做回凳子上。
“刚刚你说下药,下什么药?”靖王像是对这些特别好奇。
“王爷手下奇人异士想必不少,应能找到合适药物的。”花袭人干脆地拒绝了靖王:“我如今怕是帮不上王爷什么了。”
靖王笑了笑,遗憾地道:“那真是可惜的很。本王还想着,让你悄悄地审一审乐信伯,多弄点好料出来呢。有了好料,本王也能轻松一些。”
宫中皇贵妃与德妃多年相得,甚至德妃早年得宠也有皇贵妃几分功劳,乐信候自然早早表明了支持宁王,是为心腹。若是乐信伯如当初周同知一般开口知无不言的,靖王那可就是知已知彼,不胜都不可能的了。
花袭人神色间也有些遗憾:“让王爷失望了。”
“的确失望。”靖王道:“本王本想着能偷些懒呢。”
花袭人笑了一下。
接下来,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花袭人便借口身子弱,告退出来了。
“哎,花花,你刚刚为什么说做不到?”花芽不解:“多些功劳,将来靖王上位了,不是要惦念着你的功绩,将你这乡君变成县君什么的?”
“他说是偷懒,是轻松一些,就表明不需谁来帮他,人家都是有必胜把握的。”花袭人道:“如此,我在那锦上添朵花又有个什么意思呢?”
花袭人眯了眯眼,道:“你也不想一想,不知不觉中让人中招,然后就跟个傀儡似的,让做什么做什么,问什么说什么……有这样的本事,谁不害怕?若我还有这样的本事,谁敢出现在我面前?”
所以,她如今受创差点儿没了命,才能让人放心,而后才高高在上地加以安抚给笑脸的吧。
“我若今天应下了……”花袭人摇摇头,看向面前归花院的门匾,淡淡地道:“怕你刚才担心就真要应验,这归花院也要被人放上一把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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