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林回过神盯着他。
“躺下睡一会再走不迟,你一定没体会过大地为床青天为帐的畅快。”
公仪林当即滚过来和他齐肩并排躺着:“如何没有,谁还不是个淘气的。”
一阵从地下冒上来的寒意浸透肌骨,公仪林浑身冰凉从地上爬起来坐着,天色将晚,他转头欲喊醒陶修,见他气息均匀睡的很沉,额前几缕凌乱的发丝在晚风中招招摇摇。公仪林冷汗涔涔凑近了瞧,这一瞧就再不能否认心里惶惑不安的想法,“得抓紧回汝丘,此人也不必再来拜访我,这个破地方决不能久待。”
暗暗起了不再见陶修的誓,陡然听见他懒懒的声音:“又在发愣,醒了也不叫我。”
公仪林浑身一颤:“我也刚醒。”
暮色四合,两人迅速打马回村,经过来时停留过的杂树林时四野已一片昏暗朦胧,路上行人断绝。
他们毫无戒备将要穿过杂树林,四条大汉赫然出现在前面,猛地惊了公仪林的马匹,那马扬起前蹄把他掀翻在地,昂首嘶鸣一声钻进了林中。
从后面赶上来的陶修一见大汉手中森寒的白刃就知今日又是不宜出行的一天。他夹紧马腹猛击马尾向四人冲撞去,待调转马首把公仪林提上马背时,才发现公仪小子已被刀架了脖子。
四个壮汉把脸用布挡了一半,穿着寻常,陶修借仅存的一丝天光观察四人,其中一人把裤腿卷至小腿,拿刀的手势生涩,毫无习武人对刀剑的熟稔,看来是群临时起意的寻常百姓,并非真正的剪径好汉。
陶修跳下马不急不缓向他们迫近:“诸位有话好说,我们是离此不远玉河村的人,也许平日还照过面,都是团近的人,不如放了我那位朋友,日后再见也不难堪。”
“废话少说,谁跟你攀亲戚呢,留下马匹和钱就抓紧逃命去。”
危急关头陶修先担忧的是沈钟再对自己下毒手,而后才担心劫匪伤到公仪林。马匹这样的贵重之物,公仪家别说两匹就是二十匹也能当即交换,决不能让公仪小子再出一丁点意外,他缓缓后退牵过缰绳,动作小心翼翼,深恐激怒对方,双目紧盯公仪林脖子上的刀,“好,马给你们就是,一手交人一手交马。”
这场危险本可以在黑暗中静悄悄地化解,偏偏从未受过此等屈辱的公仪林要在此时吼上一嗓子以证尊严。他一直被刀压跪在地上,左右臂被人钳在手中,能伸不能屈、无危险意识的贵公子在两方谈拢成交“货物”时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威胁好汉:“我可是汝丘公仪家的人,敢动我一根毛发明日全城都是你们的通缉令。”斩钉截铁吩咐陶修:“不得交换,如此猖狂的歹徒,我倒要看看谁敢抢到我头上。”
若是两相对峙,这话喊喊也就罢了,“蠢货,你现在可是他们的刀下鬼啊。”陶修显然没料到他能这样横冲直撞天真无邪,牵马的手都僵住了。
何等威风,此话一出,果然吓坏四条好汉,都是一帮农忙之余想挣些见不得光的钱财之人,哪成想会碰上大人物。
“你真是公仪家的人?”为首的汉子推了他一把。
公仪林从其惊诧的语气中好像听出事情有了转机,立即正色道:“现在收手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明日绝对没人提起此事。”
陶修悄然将剑摸在手中,对公仪林喝道:“住口,蠢货。”
其中一好汉对掐住公仪林脖颈的大哥说:“要不要杀了他?大哥可还记得十几年前,只因一个孩子拿把刀上街就被官府当作歹徒打死一事,他们眼中没有王法,公仪家与官府是一丘之貉,怎么可能放了我们?”
陶修急切伸手阻拦,几乎恳求他们:“慢着,几位大哥有话好商量。我们都是玉河村的,他是我傻表弟,一向喜欢逞能吹牛,别信他的,我这就把马牵过去,你们放了他。”
那大哥凛然笑道:“把我们当傻子的恐怕是你,玉河村谁家能拿出两匹马,他就是公仪家的。”
公仪林听他们商量着杀人才意识到凶险,全身开始挣扎,脖子传来尖锐的疼痛,他想起家中小仆杀鸡时总会叫他观赏,今日自己倒成了被宰的,终于软下语气商量道:“马绝对会给你们,为何还取人性命,我虽年少但说话算话,不举发此事就一定不会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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