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姐要成婚了?”颜执有此问是因为白玉兰和这位杨小姐关系交好,杨小姐若是成婚,白玉兰也不免要前去赴宴,彼时,颜执必然要为她准备好衣裳首饰。
“是呀,就在这个月月底,想来大爷此次提前回京,必是为她,不过这样倒也好,断了念想,大爷看开些。”金锁儿不再说话,盯着镜中在颜执手下容颜愈发娇艳的自己,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少女怀春的神情,两颊绯红,姿态扭捏。
“颜执姐姐,你中意什么样的男子呀?”
“我吗?我并无中意的男子,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想必也不会有。”
金锁儿满面震惊地转头,颜执松手不急,堪堪扯住她一缕头发。
“嘶”金锁儿吃痛,却来不及顾及,只盯着颜执问道:“姐姐的意思是不成亲?”
颜执将她的头掰回去,轻笑了一声:“为何如此惊讶?虽说女子有三从,可这年头哪怕是正头娘子也难免受夫君磋磨,若是和离回家,家中也视其为污点,若是不幸为妾,更是能随意被夫家发卖,再有不济的,被父亲嫁给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后半身都无望了,即便父亲疼爱选了个好人家,婚后也要看婆母夫君的脸色度日,何苦来哉。”
金锁儿被她一通长篇大论打断了反驳之言,不禁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犹疑道:“话虽如此,可女子若是不嫁人,后半辈子又能倚靠谁呢?我们既不能向男子在外谋生,也不能求学致仕,家中碍于世人流言,也不可能养我们一辈子。”
“那就靠自己,手里没银钱的,就找些好相与的东家做几年工,攒下几年,手里富裕了就自己开间店面,随便卖点什么也好,无需看别人脸色过日子,到老了,就找些年纪相仿的姐妹互相搀扶,如此自由自在的一生,有何不好。”
那样,一定很辛苦吧。
金锁儿看向铜镜中颜执坚定专注的面容,还是把话埋在了心里,她不像颜执,有手艺,有勇气,明明外表较小柔弱,可一贯冷静自持的神情,给人万分可靠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她,得到她的庇佑。
她不由得在心底庆幸,她从小也是在街坊领居的夸赞中长大的,是十里八乡一等一的好看,可进了白府,她才算见识到,容貌上的些微差距或许能够通过衣裳首饰弥补,可通身的气度确是怎么也学不来的,见到颜执的那一刻,她自惭形秽,认定自己必然无法选上,却又忍不住亲近她。
不如她所料,老夫人果然一眼相中她,只可惜颜执只愿意服侍小姐妆发,这才让她得了机会能够入府,如此说来,反倒像是老天相助一般,即便有容貌更出众的姑娘,她也得以进府,大爷苦恋多年的杨小姐也在她进府后不久便定下婚约,不日成婚,这一切的时机如此巧妙,就仿佛天赐良缘。
透过铜镜看着金锁儿默默低头,颜执自然知道自己三言两语并不能说服他们自小被灌输的三从四德观念。
她刚魂穿过来的时候,这幅身子才十二岁。
这些年,她见过隔壁邻居的主人家,纳了小妾后对发妻肆意打骂,只因她多年无所出,最终逼得发妻投井自尽;也有为了给弟弟筹钱娶妻,而被父亲嫁给年过半百的老头的手帕交,就为了多三袋米的嫁妆,可以为弟弟娶妻多一份彩礼,而她能做的只有在她出嫁时为她上妆,可那爱笑的姑娘却在本该笑得最灿烂的时刻泣不成声。
她曾无数次庆幸自己魂穿的家里还算小康,父母恩爱,没有小妾争斗也没有弟弟需要筹备彩礼。
这备受宠爱的独女生活却在她及笄那日被彻底打破。
那日,原身的母亲一边为她温柔簪发,一边欣喜地告知她即将当姐姐,循循教诲她要关照幼弟,母亲生原身的时候,刚满双十年华,前面的哥哥姐姐是幼年夭折,而如今她已及笄,这个年龄放在现代都是需要重点关注的高龄产妇,更何况物质匮乏的古代。
她故意撒泼大滚,又哭又闹,要求母亲把孩子打掉,可最终,孩子还是生下来了,是个死胎,而她在这古代,唯二能倚靠的人失去了其一。
而后不过半年,原身父亲便再度娶妻,她对这吃人的古代彻底失望,原来母亲去世的那天,她失去的是唯一的倚靠,从此孑然一身,在这男尊女卑的世道。
母亲从前常说她任性恣情,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儿乖巧听话,反倒自带反骨,常常期望她能温顺些,乖巧些,可颜执虽并非原身。
她,绝不会让自己沦落到仰人鼻息而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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