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结伴骑行,驶至清江县,路边秋花掩映,一面酒旗悬挂甚高。乐东云遥远闻到一股酒香,便道:“这清江县的酒肴自古有名的很,叶兄此番经过,不能不尝。”
叶闻道皱眉道:“你有伤在身,这酒哪,且到袁州再喝不迟。”
乐东云只不依从,叶闻道再三劝阻无用,又逢店小二徕客殷勤,只得应了。
待进了酒店,才发觉里边挨三顶五,竟坐了不少人物。二人暗暗古怪,在角落里寻了处位子坐下,刚点好酒菜,忽听隔座一皂衫大汉道:“听说这次豫章城死了不少人物,江湖上传的纷纷扬扬,有说山鬼作案的,也有说是西宫设下的阴谋,众说纷纭,都不知哪个真哪个假。赵兄弟此趟从豫章回来,可曾探得什么消息?”
旁边那姓赵的道:“此事关系重大,人人都忌讳的紧,我身份低微,哪能随随便便探知其中要秘?”叶、乐二人听他们在说豫章一案,又惊又奇,不禁凝神倾听。
只听那赵姓汉子续道:“不过说来奇怪,前几日我路过彭蠡,遥远就见汀上素车白马,哭声震天,一行人拽布拖麻,队伍起码有十里路长,便是偌大的鄱阳湖上也是白花花的一片,那场面好是阔绰。”
皂衫大汉点点头,道:“平阳庄一贯富可敌国,此番平阳侯晚年丧子,悲痛之情可想而知,大事铺张一下,不算什么。”
赵姓汉子应是,道:“那日出殡送孝,平阳庄前人山人海,竟也来了许多武林高人,像大名鼎鼎的‘月寒秋竹’李风清居士,还有‘佛刀’严观正门主,都是在场的。”
皂衫大汉皱眉道:“长歌门与平阳庄源出一脉,汉口刀会也同平阳庄常有来往,这两派到场,自然合情合理。只是逍遥谷跟铸剑山庄一向不合,此番冤家路窄,又不知他们是何脸色?”
赵姓汉子哈哈大笑,将大拇指一翘,赞道:“刘大哥果然有先见之明,一语中的!小弟现在要说的正是这事。”皂衫大汉道:“快快说来。”
赵姓汉子道:“单说逍遥谷的莫苍子谷主听闻同门罹难,便派师弟观华子[]等人借吊唁之名南下调查,可巧抵程当日正赶上治丧,结果你猜怎样?还没等观华子他们进庄,在门口却撞上了铸剑庄那伙,这下风云聚会,哪有不打雷下雨的道理?两家各不服气,大打出手,竟将发送仪式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平阳庄的大公子气得咬牙切齿,当场就废了几名弟子的臂膀,将他们两家轰了出去。”
皂衫大汉也骂:“活该!谁叫他们不分轻重,竟在灵堂生出事来?只可惜三公子英年早逝,死后又被一群浑人打搅……”
这时有一人插口:“是啊,听说这三公子李衍仗义疏财,专好接济江湖中的落魄豪俊,做人可好的紧哪……”
皂衫大汉点点头,跟着叹息一声,说:“经此一役,江湖上满目疮痍,各门各派都损失了不少好手,我看哪,再过几年,只等游若白、莫苍子一死,这武林就是上官阳说的算了。”
赵姓汉子道:“是啊,早闻西宫主上官阳精通死术,移花接木的手段很是了得,这桩血案人人都知道是他所为,奈何证据不足,也只能道路以目了。”
正谈得兴起,忽听角落里一瘦汉低声道:“西宫坐拥繁华,向来以法立治,实力虽较鲁卫为贵,但也是锋芒初露,尚未脱离中落之局,上官阳、欧阳璧就算再有本事,要想一举击杀正道百余好手,事后还不留半处痕迹,已然不可,况死者所受剑法不一,西宫剑术只不过寥寥数笔,这凶手必定另有其人。”
声音不大,可人人都听得清楚。众人颇感好奇,纷纷问道:“不是西宫?那凶手又会是谁?”
那瘦汉孤零零的坐在墙角喝酒,与叶、乐二人的位置正好隔着一个斜角,过了良久,才悠悠的道:“这……凶手哪,你们都熟悉得很,就是当年夜走定陶、败八十三名华夏宫弟子的乐逢新了。”
他拖泥带水,一席话连篇累牍,似乎想将凶手的名字掩盖不说,却不料欲盖弥彰,反让众人听得更加亲切。
众人听到“乐逢新”三字,脸色顿变,那皂衫大汉当即怒斥:“笑话!乐大侠何等风范,焉能做得这下作之事?你定是胡说八道。”
坐在叶闻道对桌的刀客也道:“是啊,乐大侠一等一的人物!他的英雄事迹,江淮一带谁都清楚,断不可能是他。”向那瘦汉嘘斥数声,并没人信,倒是叶、乐二人心怀忐忑,惴惴不安。
那瘦汉苦笑数声:“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这世间的真伪善恶,哪这么容易分辨?有道是‘盖棺论定’,如今乐逢新生死未知,是好是坏、孰过孰功,又有谁说得清了?这次豫章之祸,江湖上但凡有点见识的,都明白是谁所为。乐逢新既与这一百二十四条性命扯上干系,就算从前再劳苦功高,终究还是难逃罪责。”
赵姓汉子听他有辱贤者,一拍桌子,喝问:“一派胡言!乐大侠封剑归隐,二十多年不见踪迹,你口口声声说他出山杀人,不知是哪只眼睛见过他老人家的?”
那瘦汉冷哼一声:“乐逢新若真的现身,这江湖只怕早翻天了,又哪轮得到你们在这风言风语、胡辩是非?何况以他的剑法,我就算有幸一睹尊容,怕也没命回来。”将碗中酒水喝罢,道:“这豫章惨祸发生之时,各门各派悲愤交集,对实情更是遮遮掩掩,也难怪你们不知。我与李三公子相识一场,几天前接到死讯,星夜赶往平阳庄吊孝……”众人听说他在平阳庄做过吊客,料来不是信口胡吹,连忙将嘴闭上,顿时鄙斥声少了大半。
那瘦汉继续说道:“那日逍遥谷与铸剑山庄一言不合,大动干戈,都被李大公子撵了出去。当晚我与李家兄弟在灵堂守灵,约摸午夜时分,外边人影憧憧,原来那观华子嫌事因不明,便说服李风清等人登门求教。”他略一停顿,酌了碗酒又自喝了,旁边的山羊胡子甚是心急,忙问:“那后来呢?”
那瘦汉道:“大公子本是不想见的,他原就看李风清不起,但想事关重大,只好准了……”
这是有人插问道:“不是传李风清是后主的儿子吗?长歌门都把他供得高高的,李大公子怎么看他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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