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的要求我已经答应了,现在还有什么事吗。”
&esp;&esp;“没有,去忙吧,有事我会让檀儿找你。”
&esp;&esp;梵音转身,脚步逐渐加快,她现在顾不上谢如卿会不会起疑,她要去看一眼。
&esp;&esp;太虚殿外,谢檀冷脸递出一个白玉瓷瓶,淡雅出尘的妇人伸手要去接,她却将瓷瓶翻转,里面的丹药一颗颗滚落地面。
&esp;&esp;待到最后一颗丹药落尽,她松开手,任瓷瓶掉落碎裂。
&esp;&esp;“想要就自己捡啊。”她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esp;&esp;妇人面色从容平静,依言蹲下身子将丹药一一捡起放在手中。
&esp;&esp;谢檀冷嗤,“你就这么爱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吗?这么多年真是一点没变,看到就让人厌烦。”
&esp;&esp;她厌恶收回视线,迈步离开。
&esp;&esp;妇人只是沉默,仔细捡起地上丹药,小心用帕子擦净灰尘。
&esp;&esp;梵音就立在太虚殿台阶上看着,这些年她就过成这样吗?
&esp;&esp;她不顾一切跟谢如卿走时,会想到有今天吗。
&esp;&esp;衣裙简朴,发饰老旧,她不是二夫人吗,为何谢远竹受伤还要她亲自来讨药。
&esp;&esp;谢檀这样对她也没脾气,小时候她明明凶起来很吓人,现在真的变了很多。
&esp;&esp;她冷眼看妇人将擦拭干净的丹药包在帕子里,走过去一把将帕子打落,刚擦干净的丹药再次滚落一地。
&esp;&esp;江岚月抬头,看见带着兜帽辨不清面容的人站在身前,打落帕子后扔给她一个瓷瓶。
&esp;&esp;而后一言不发离开。
&esp;&esp;手握瓷瓶,江岚月心中莫名悸动。
&esp;&esp;雾凇崖。
&esp;&esp;梵音面色沉沉坐在屋子里,雪已停,炭盆中火星跳动,明明不冷,她却觉得遍体都是寒意。
&esp;&esp;房门被推开,钟离聿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外,看到她脸上来不及收敛的戾色。
&esp;&esp;他走进来,停在她面前,奚落的话还未出口,听见她说:
&esp;&esp;“罗刹阁中有一面功勋墙,每当有人执行完一次刺杀任务,那墙上就会多一样东西。有杀人的匕首、暗器、毒药,也有被杀的断肢、衣服、面皮。”
&esp;&esp;“你知道我父亲是怎样拿到元珩真君那截白骨的吗?”
&esp;&esp;无需钟离聿回答,她自顾说道,“青衣把元珩真君的尸体钉在了那面墙上,他把那当做是功绩。”
&esp;&esp;“不过罗刹阁中也鲜少有人知道,因为元珩真君的面皮被剥下来了。”
&esp;&esp;她每说一句,钟离聿的脸就阴沉一分。
&esp;&esp;“我父亲有机会混进去时,元珩真君的遗体已经腐烂干净,只剩下骸骨。”
&esp;&esp;“白骨之上剑痕斑斑,来往的人都爱在上面试剑,若能留下剑痕,就是把锋利的好剑,用来出任务杀人最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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