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俞相濡没想过他会一同躺上来,见人闭眼养神,以为是真的困乏了,拉了拉被子给他盖上。大概是经常喝酒的缘故,花醉身上总带着一股幽幽酒香,香气漫满了帐幔,熏的本就略带困意的俞相濡也朦胧睡去。很快床上传来微鼾,两个人沉睡的少年同宿一床异常的和谐,不知何时变成了相对而眠,酒气喷在俞相濡的脸上,清浊两气在幔帐中悄然互换。当晚,飞雪在各处铺了厚厚一层,疾风将大雪从地上撵起,在空中嬉笑追赶,直扑的行人一脸冰霜,若多站半响就成了雪人。俞家一行离去最迟,见风雪不减,俞蓟也只好迎雪而行,拱手与薛家告别后,就带着俞相濡上了马车。马车晃悠慢行,流苏上翠玉凉的结实,劲风将它时不时拍在马车外壁上,马车随即出现了轻微震荡。车外风雪呼啸难行,俞相濡的内心却极为平静,对于花醉他有太多想问,可是中午醒来他就不见了,也不知何处找他,自己这算不算不辞而别?“俞相濡,俞相濡。”是他。俞相濡掀帘去看,冷风刮着脸颊直吹的睁不开眼,但还是看到了他一骑快马,徘徊在窗外。俞相濡转身看着俞蓟,少不得又是一番央求。窗外花醉骑在马上,大雪乌殃乌殃的将黑袍披风催成了白衣,一见俞相濡出来,即刻翻身下马。狂卷的雪花袭来,差点推到了俞相濡,花醉踏雪过去扶住他,双手将他披风的帽子给戴上。俞相濡冻红了鼻子,双目紧盯着花醉不放“叔叔不让我逗留,你有什么话。。。”“给。”花醉打断他的话,将一只玉萧塞到他手中“这个我带了许多年,今日给你了。”俞相濡愣住,被迫收下的同时,一手急忙掀开下袍摸索,将一块两指长宽的细纹青黄玉交给对方“这个是我最喜欢的,上头纹路我都知道,甚至舍不得戴在衣外。”花醉掂了掂物件,从领口放进了衣怀,正想他们这也算衣钵相赠,就听耳边一声伤感的低问“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花醉自与师傅浪迹天涯就是许多人的过客,他早已习惯转瞬即逝的聚散,露出以往与别人告别时的微笑,但这一次他却不自知中笑的很难看。“缘分吧。”俞相濡沮丧着脸,缘分一词太虚无缥缈,他不是不信而是舍不得去信。苦着的小脸像一把断弦琴,音律不全的拨乱花醉的思绪,见人一直不动,上前隔衣拉住他的手,往马车走去。扶着他上了马车,俞相濡回身看了他一眼,花醉无奈只能原路返回至下马的地方。两人目光交汇,像是约好了一样,一个翻身上马,一个弯身掀帘,随着花醉拉扯缰绳,一声马鸣长啸,车夫挥鞭驱动马车。大雪中,一左一右,背道而驰。俞相濡将玉萧急忙藏入衣袖,还是被俞蓟看到,不禁摇头轻语“家里上好的玉数不胜数,要着腌臜物做什么!”他低头没有应声,两衣袖口相接,小手在衣下一遍遍的摸着玉萧。玉箫顶端有一个字,他摸了一路才知道是个“醉”字,马车里他噗呲一声笑了,指肚一遍一遍的摸索,百次不厌。雪地里独留两行马车印,一阵风雪覆盖车印,几个时辰后一片平整,不留痕迹。商和二十年,冬,太子商熠被废,常年在敌国做质子的二皇子商烨,继位,改号为商元。商烨登基大典之后,整个大商就进入了真正的冬天,除了一直不停地漫天飞雪,就是那恼人的冷风,正如十年前的一场大雪一样整整下了大半个月。喜人的是经这么一闹,宫中多年不开的红梅竟开的鲜艳无比,商烨一早听公公来报,不由乐从中来,即刻叫了大臣们一同游园赏梅。大雪还没褪去,点点白色挂在枝头,梅花接着白雪衬得纯洁高贵,刚一入园眼前就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画卷。大臣们应声入园,无数对梅的赞美溢满梅园。商烨一身黑锦金边的衣袍在前方走着,与大臣分道扬镳后,身边就跟着随从和薛子翁一人。“朕不是请了各位大臣吗?怎么不见一墨前来?”成年后的薛子翁殿试进了前三甲,几年来摸爬滚打的也算混了名头,目前在吏部做个五品郎中,虽然管制不高但好歹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除了平时朝堂君臣,私下也有幸论个情谊。“来是来了,不过念着皇上的一品红,刚入宫就去了酒坊。”商烨无奈至极,这个花一墨什么都好,相识多年就是嗜酒这一条,何时都戒不掉。“典客一职对他着实是大材小用了,传话给他,若是他愿入礼部侍郎一职,要多少一品红都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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